她闭着沉涩的眼皮，昏昏沉沉但又睡不好，半梦半醒间，她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床边走来。

“祁姐，有什么不对吗？”谌子心问。

祁雪纯拧了一把毛巾，给祁雪川擦了脸。

但该做的了结，不能再拖。

他大概会说，为一个已消失在她记忆中的男人这么做，不值得，或者说得更难听，搭上莱昂以为能活下去诸如此类。

“对啊，对啊，”医学生连连点头，“莱昂先生说得对，像韭菜这样带刺激性气味的东西，祁小姐最好少吃。”

“说真的，司俊风，你不喜欢谌子心那样的吗？真正的贤内助！”

“你说得没错，”祁雪纯瞪住他，“但你要想好了，我和她之间，你只能选一个。”

回程的路上，祁雪纯对祁妈说：“妈，我觉得二哥配不上谌子心。”

“我……继续流浪，我本来就是没有家的。”傅延耸肩，“既然你们来送我，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吧。以后如果我又落你们手里，希望给我一个逃脱的机会。”

司俊风一怔，“你收了傅延的话，是因为生气？”

她在严妍身边坐下来，面对祁雪纯，“其实你应该来问我。”

“其实，我一直想跟程申儿聊聊，”她说，“你当初不也有这个想法？”

“那也没什么，日行一善……对了，阿姨的病房太简陋了，换到单人间吧，房间里就有热水。”

那团淤血，是暂时潜伏起来的后遗症。

提起司俊风，路医生的唇角抿得更紧，“司俊风太保守，明明有更好的治疗方案，他偏偏不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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